陆夜没有出声,眸光暗沉,极是认真的扫过了沈至欢身体的每一个一方。
沈至欢身上的伤很多。
有的血痂已经脱落只能一道淡粉的伤疤,有的还没脱落,在光洁胜雪的皮肤上格外的刺眼。
他知道沈至欢其实很怕疼,她以前总是很要强,不管再害怕,再难过都很少掉眼泪,唯有疼痛会让她一瞬间眼睛里就蓄满泪水。
那天晚上她该有多疼呢?
那里草木那么多,有的甚至一片叶子就能划破她的肌肤,她没穿鞋子,脚一定会很痛吧。那她会不会怨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她呢?
如果不是他的话,沈至欢的应当会有另一个贴身护卫,不一定会比他厉害,但是总好过他三天两头就不在候府。
或许他一开始就应该同沈至欢说不要那么相信他,再找一个贴身侍从也是可以的。
可是他没有说。
“你为什么不跟小姐一起去!小姐都说过你好几次了,你还是三天两头的走!你不是要保护她的吗?!”
“现在你满意了吗?”
喜春的话再一次声嘶力竭的出现在他的脑中,沈至欢身上一道接着一道的伤疤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额上青筋凸现,呼吸变的粗重。
沈至欢看见陆夜有些怪异的神色,睁着眼睛小声的问:“怎么了吗?”
翻滚的情绪戛然而止,陆夜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来,然后一言不发的抱起了她,将她轻轻的放在水里,在她耳边再次道:
“小姐,对不起……”
沈至欢愣了一下,看向他:“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