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我, 之前经常下雨,路滑我都没有提醒小娘子”, 毛婆子皱着眉头说。
茅霜降声音低落,“还不如说我呢, 早知如此, 我就真该带你们去放纸鸢的。”
她心里自责得厉害, 头一次低眉顺眼, 自个儿心里就是不大舒服。
大家七嘴八舌地都说是自己的问题, 祝陈愿失笑, “等会儿换件衣服,手上涂点药就成,不如我们回去再说,顶着这身泥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最后茅霜降扶着她回去,又请了个大夫看,毛婆子则去给她烧热水洗个澡,备身衣服,等全部弄好后,手上的帕子她给浸在冷水里搓洗干净,晒在房间的窗台上。
心里盘算着到底该怎么感谢裴恒昭,只是一想起自己那副狼狈的模样,只觉得好丢脸。
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茅霜降就过来了,拿了一罐药膏过来。
“这个药膏涂上去之后不会留疤的,也怪我瞎出主意,本来在这园子逛逛就成的。”
茅霜降将墨色的药膏涂在她的手上,声音很是低沉。
“又说这种话,还不如说说晚间吃什么来得好。”
一提起这个,茅霜降又有了精神,凑近说道:“吃拨霞供,毛婶煮这个的手艺可好了,荼靡粥也给煮上了,小满拉着桃夭在那里看呢,还备了一些小菜。”
拨霞供冬日吃最好,尤其是下雪时,点起火盆,一家人围在锅子前共吃一盏。
不过现在虽是春日,可山间一到晚上就寒凉,吃个锅子也好暖暖身子。
“你先躺着歇会儿,到时候好了我上来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