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颀长,又生得丰采高雅,在一众学子里头,宛如鹤立鸡群,倒是让大家都多看了几眼。
待他们走上来,卫士便走过来,询问他,“进士籍贯和父名,烦请告知。”
“籍贯杭城,家父裴晔。”
裴恒昭说完后,上头的官家闻言,不怒自威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对边上的宰臣说道:“没成想,裴晔的儿子倒是比他自个儿有能耐。”
宰臣也笑,“看来裴晔后继有人。”
两人说笑时,底下众人齐声道谢退下,留裴恒昭独班谢恩。
边上有人喊道:“…,状元裴恒昭,赐进士及第。任于司农寺少卿,为期一年,年后再择期通判。”
裴恒昭面色如常,心中却颇为不解,还是低头叩谢。
“起来吧,让我瞧瞧。”
官家的声音威严,他越瞧越觉得这个状元选得好,至少堪为大用。
让人将他的卷子拿过来,又细细看了一遍才道:“观你的卷子,言之有度,当为片石韩陵。瞧你人能称为荀令留香,这倒是有些斗南一人的风范。”
官家一番话,让底下人都忍不住附和,而后他自己又转了话锋,语气沉沉,“听闻你看了不少农桑之书,也知农桑事务,去了司农寺之后务必多听多看多思,年后考校,通判必然为上郡。”
官家凝视着他,宛如看自己手头正得用的一把利刃,眼里是欣赏。
太学出来的上舍生,所有的卷子都是他一一看过的,更遑论那场上舍试,关于水患重建的言论过于新颖,他连夜传唤安平入宫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