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翕接过,一目三行看过,见到落款不由愣了愣。
“改道望江楼。”轿子再次摇晃起来,沈翕却没了一点睡意,盯着手上的信纸默默出神。
不出半个时辰,沈翕到了约定地点,将仆从留在了外面,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屋内烛火幢幢,映出三扇松柏梅兰纹屏风后窈窕的身影,听到声响美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见到沈翕淡淡一直前面的一桌美食道:“沈大人,请。”
沈翕叹道:“许多年不见,娘娘风采依旧。”
敬妃却是冷冷一晒:“沈大人却是变了很多。”
说起来,他已有七八年未曾见过程氏,两人虽同居京城,但一个忙于政务,一个深居简出,上次见她还是许多年前宫中的中秋夜宴。
沈翕听出她语气不善,却并不恼怒,毕竟自己理亏在前,他将程氏的儿子私藏二十一年,对她这位生母却只字未提,尽管他一直知道程氏在暗中查探儿子的下落。
酒是好酒,菜亦是好菜,只是用膳的两人各怀心思,用到口中颇有几分食不知味的意味。
程氏此番见他并非闲话家常,遂开门见山道:“我本好意想等你吃过之后再说,见你无心用膳,便也不再跟你兜圈子了。”
她从袖中摸出一块儿帕子丢到沈翕面前,后者虽诧异,但仍旧拿起桌子的帕子,甫打开见到猩红的一片不由一惊。
“这是翀儿的帕子,两日前他晨起咳了一大口血便晕了过去。”
“眼下如何了,太医怎么说?”沈翕着急地站起身,攥着帕子的手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