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问只要再次见着那女子,应该凭感觉能认出来,可他刚刚在窗口瞥了外面的似雪一眼,觉着那怯懦扭捏的姿态,叫他心生反感。
“你就问她,那夜她戴的什么耳饰?”
德全瞥了一眼桌案一角,那里摆着一枚碧玉耳环,遂点了点头折出去了。
外面似雪得问,下意识抬眸看了德全一眼。
耳饰?
似雪思来想去一个下午,觉得那个人很可能是程娇儿,否则程娇儿刚刚为何踩她裙子,踢她出来当替身?
她绞尽脑汁回忆那日程娇儿戴的是什么耳饰,却是一点印象都没。
“那个,奴婢记得不太真切了,好像是好像是哎呀,奴婢这几日吓坏了,记不起来了。”
似雪的声音娇软清脆,正如妓院里那些唱曲的艺伎一般,牙齿缝里都是勾引人的气息。
崔奕听着十分反感。
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不记得自己戴的什么首饰?
不是她。
他把手中的笔一丢,发出一道声响。
德全连忙躬身进来了。
只见崔奕面色冷沉,清俊的眸子暗含几分怒意,
“既然她藏着媚药,便不是个好东西,暗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肮脏事,快些处置了,莫要丢人现眼。”
“遵命!”
德全便知似雪不是那晚的人。
他出来打了个手势,两个小厮直接把似雪给拖走了。
似雪才知自己露了馅,
“管家,管家,您别杀我,我知道是谁,我告诉你是谁!”
德全神色一紧,抬手打住,示意小厮带着人到了后罩房。
“我给你一次机会,说清楚,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似雪到了穷途末路,也顾不得什么体面,拿出市井无赖那番做派出来,
“管家,您得先把我送出府,安置好了,我自然告诉你。”
德全闻言唇角的肉狠狠牵起,发出一丝阴冷至极的笑,
“哟,跟我谈条件?似雪啊,你还真是活腻了,来人!”
德全抬手,两个小厮上前掐住了似雪。
似雪登时吓了一大跳,眼眸挣得大大的,“别啊,管家,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德全不怒反笑,靠近了她,语气冰冷道,“现在告诉我,我留你一个全尸。”
似雪神色一怔,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没说。
她反正要死了,凭什么便宜了程娇儿?
似雪悄无声息死去,尸体被丢去了乱坟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