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申时,早散衙了。脱脱人在西市,一心一意快活看布料,被人忽然拦一道,见是吉祥,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你是狗吗?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台主请你速至御史台。”
速至……脱脱看看身上漂亮襦裙,故作无奈,“来不及换衣裳呢!”
“无妨。”吉祥言简意赅,把马让给她,脱脱恨的牙痒痒,悻悻把布料一放,不忘对铺主说:“麻烦给我留着,别卖呀!”
什么事在台中不说,非要等人都散衙了又喊回去。脱脱一肚子怒火杀回御史台,一头细汗,脸蛋儿粉盈盈的,面上那道斜红艳丽至极。
在公房外廊下等片刻,等得了应许,她把靴子一脱,袜子都褪了,咣啷一声把门推拉地震天响,谢珣不由抬头:
不过是春日,就这么大喇喇露着雪白的一段胸脯,锁骨下方,绘了一朵大红牡丹,花瓣层叠,栩栩如生,风流婀娜地开在雪肤上。衣裳薄如蝉翼,一把小腰细如柳,谢珣目光在她因赶路急而起伏不定的胸脯上情不自禁流连片刻,等回神,目光下滑,不露声色问道:
“怎么袜子都脱了?”
脱脱气鼓鼓的,胸脯跟着也就更鼓蓬蓬的了:“我热,要热死了,你找我干什么?谢台主,已经散衙了,你知道不知道?”
她一双脚白嫩嫩的,跳胡旋舞时,犹似飞雪乱闪,谢珣这才想起,很久没看过她跳舞了。他微微一笑:
“我为你打鼓,你跳段胡旋舞给我看吧。”
脱脱看着他案头小山似的文书,很惊讶:“你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