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让人取来斗篷风帽,把小东西裹严实了,举高来颠了两颠:“走!看烟花啰!”
甫一出房门,四周弥漫的硝烟味儿便争先恐后地往鼻子里钻。宫里的烟花绝非民间的寻常样式可比,不但声势浩大,且花样层出不穷——什么百鸟朝凤、八仙过海、都是成套的故事,一幅画面紧接着一幅;此外另有一种新研制的花满枝头,乃是按着月令绽出十二种花形来,此谢彼盛,色'色皆不相同。
元子头一回见到如此景观,直看得目不转睛,只脑袋偶然随着烟花的此起彼伏,微微地转一转。
皇帝看他有趣,存心逗他,唤了声:“元子!”
元子便回过头瞧他,一张小嘴儿还张着。
皇帝又不说什么了,轻声示意宝珠来瞧儿子这傻相。
宝珠只乜他一眼,抬手抚了抚元子的脑袋,便不理会大的了。
皇帝意犹未尽,等元子再度看入神时,又唤他一回。
元子还是立刻回过头来,与其说是傻,不如说是给他这个爹爹面子。
皇帝忽然敛了笑意,低头在他软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对这孩子的感情,原和宝珠不一样。十月怀胎的是她,母子连心早就密不可分了,他却不然。
他最心疼的还是宝珠,她受了那么多累。至于儿子,更像是个逗乐的小玩意儿,如何待他,一则是出于三纲五常,二则是看在他像极了宝珠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