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日见到的毛色最好的狐狸,瞧着很称殿下肤色。”
“那硝好后,孤送来给娘娘。”
温月明摇头:“殿下若是喜欢就自己留着,若是不喜欢就放了,不属于的合该就不属于我。”
陆停抬眸打量着面前之人。
世上有许多豁达的人,却唯独没有身居高位,拥有权力,依旧豁达的人。
权力熏人心,自来就是要拉下许多人心中的光来殉葬的。
“母妃来这里,也是要给父皇猎一头黑瞎子吗。”陆停安抚着慌张的狐狸,冷不丁问着。
温月明正左右逢源给两匹吃醋骏马喂糖,左一颗胭脂,右一颗踏雪,左右水端地颇平,闻言,下意识脱口而出:“嗐,瞎说……”
“咳咳。”身后的花色轻轻咳嗽了一声,“娘娘,是不是该走了。”
温月明差点被人炸胡,一句脏话在嘴里徘徊了许久。
“黑瞎子哪是我这等娇滴滴的小女子抓得到的,不过是哄陛下开心的玩笑话而已。”
她语气柔弱地说着,若马鞍上没有挂着的兔子,陆停当真是要信了。
能一箭封喉,没有破坏皮毛的箭术便在军中也屈指可数。
他把怀中的狐狸放在地上,那狐狸也不知道吓傻了还是如何,只是蹲在草丛里不动弹。
“不打扰娘娘打猎了。”他拉着踏雪让开大路,神色温和。
温月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被几只蜜蜂围着的肥狐狸,心中叹气。
——今日求而不得一把弓箭,坏了衣裳,丢了狐狸,当真是雨中菘菜,瞧着都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