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一枝梅花悄悄落入水中,恰好挡住这一动静。
“是仆之过。”行霖惶恐跪下。
原来是和邢三交错间,他无意踢落了面上的一支梅花。
邢三阴沉着脸,绕开他继续检查,他的目光警觉而锐利,环视周围时,好似一把带钩的绳索,瞧得人浑身战栗。
“这条走廊连着浴室的前沿,不如让行霖一起带去看看。”
温赴并未多看外面一眼,只是慢条斯理地灭了炉上小火,神色温文尔雅。
“邢三。”陆途沉声喊道。
邢三脚步一顿,原本伸入手中的手臂缓缓收回。
“回禀陛下,阁老,木质栏杆是黄杨木,此木若没有在表面涂漆,常年在水汽中易腐朽,此处又有梅竹,容易生虫,若微处见眼,木中便早已被侵腐。”
温月明一颗心跳得极快,缓缓闭上眼。
刚才这位邢三的手差点就要抓到她的轻纱了。
“还有其他异样吗?”陆途笑说着,“可要仔细检查,不可耽误阁老办事。”
邢三面无表情说道:“并无其他异样。”
“黄杨素有木中君子之称,却不料开了一口小口,里面却已完全腐坏,真是可笑啊。”陆途手指搭在茶几上,遗憾地摇了摇头。
“黄杨每岁一寸,不溢分毫,至闰年反缩一寸,是天限之命,如此循环,内在本就自有乾坤。”
他高高扬起的手腕肤色极白,骨节分明,被微光笼罩着,就像一截精致的白玉。
自瓶颈中倒出的水波,清澄芳香,准确无误地落入面前的白瓷茶盏中。
没多久,一盏茶便被推到陆途面前。
行云流水,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