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西角门的树下,外面都是卫将军的人,奴婢也不敢把人带得太近。”
“带路。”花色握紧绳结,低声说道。
翠堇昨夜给娘娘寻了个借口出门,却一直不曾回来,想来是为了带回消息。
如今广寒宫被人层层围着,只怕要出去便难了,这个消息便显得格外重要。
主殿内,千树花枝灯终于熄灭,陆停一夜未睡,轻轻掀开帷幔扫了一眼窗外的阴晴。
昨夜下了一夜大雪,整个殿内格外亮堂,一时间竟看不出是什么时辰。
他犹豫一会,下床去翻了翻药箱,找出一个熟悉的瓷白瓶子,脸上露出笑意。
陆停刚坐会床沿上,为她掩了掩被子盖住肩颈,顺便挡住雪白脖颈处的隐约红痕,又见她唇角的伤口狼狈的结痂,瞧着格外可怜委屈。
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就见身侧的温月明皱了皱眉,眼珠子微微动了动。
昨日直到子时,那药发作六次这才消停下来。
温月明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陆停却是看着她,直到天亮。
他简直不不敢想,若是自己昨夜没有多心来一趟,她该如何渡过这个难关。
“陆途如此对你。”陆停声音阴沉森冷,再无昨夜的温柔体贴,“千刀万剐都不足以。”
那声音就像雪山上的寒冰,冻得人一个激灵。
温月明眼珠子微动。
陆停伸手按着她的眼珠,脸上杀意顿时敛下,只是笑说着:“醒了。”
温月明不说话。
陆停立刻贴了上去,声音变得低沉危险起来:“你这样是邀请我继续吗?”
温月明脑海中不争气地响起昨日的事情,不得不睁开眼。
一入眼就是陆停含笑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