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砚说,“路不短,跟紧我小心着点。”
山崖斜立,上岩高,下岩低矮,雪厚,裹了几层。
魏砚脚紧踩山岩底,腰间抽出短刀,透过雪,扎到崖壁上,下颌紧绷着,手背的青筋凸出,眉压低,极其费力的姿势。
他朝沈瑜卿点头。
沈瑜卿顺着他走过的路迈了一步,魏砚一把勾过她,将人紧扣到怀里。手臂勒紧,锢着她的腰。沈瑜卿抬眼,看清男人坚毅的下巴,生着淡青的胡渣。
“别分心。”他说。
他每挪动一步,要停下等她。
沈瑜卿精神紧绷,都在脚底下的雪路,向后望,是深不见底的幽谷。
走了大半程,沈瑜卿感受到鼻尖有小片水渍,她眼眸微动,看过去,冰天雪地里,寒风刺骨,他竟生了汗。
仅剩下两三步的距离,魏砚抽出刀,迅速落到另一端,手臂夹着她,全身力道汇聚一处,臂下肌肉喷张,猛然缩紧,一用力将她连着革带提了过去。
沈瑜卿稳稳地站在平坦的雪地上,她一阵心惊,那么远的距离,他竟将自己直抱了过来。
回过神时,魏砚已大步过来,腰间别着短刀,眉眼沉,气息微重。
魏砚眼看着她,“吓着了?”
沈瑜卿说,“没有。”
知她是嘴硬,魏砚几步过了去到她身侧,“崖是碎岩,盛不得太重。”
沈瑜卿扭过头,雪堆了一片,什么都看不出。
两人过去找涪陵。
正如沈瑜卿所料,崖底挖开积雪,有大片哏归草,绿油油的,在冰天雪地中极为显眼。
在一片绿中,有一株毫不起眼的白尖儿,根黑,茎绿,沈瑜卿惊喜,从怀里拿帕子小心翼翼地在雪中挖涪陵的根。
魏砚接过她手里的铲,在涪陵旁划了一圈,铲下用力,毫不费力地挖出完好的涪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