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治不治!”沈瑜卿眼里带着刀子朝他看过去,手推他胸口,“你不治我走了。”
魏砚手臂锢着她,轻轻亲她的耳,“治,你过来给我看。”
沈瑜卿看他一眼,被他带着腰往榻里走。
若不是他现在受伤,单独的毡帐只有他们二人在内,他搂着她往里榻走,灯火摇曳,好像别有意思。
他坐到榻里,一腿屈着,右臂像多出来垂在身侧,格格不入。
沈瑜卿拆了夹板,胡袖撕裂,那条臂膀青青紫紫斑驳伤痕,有刀伤出的口子,血已经凝了,结出长长的痂,也没用药,大大咧咧吊着。
沈瑜卿坐到他身侧,看到那只臂膀,心口不禁滞了滞,手轻轻地抚过他的胳膊,两指搭他的手腕,低着头轻声问他,“怎么伤的?”
魏砚随口道:“斧锤砸了。”
他眼看着她的手搭在臂上,雪似的白,与他的黑相绕。
“疼吗?”
“没什么感觉。”魏砚斜坐着。
好一会儿沈瑜卿手收了回去,他揽过她的腰将人抱到怀里,“看得如何?”
沈瑜卿伏在他胸膛,脸仰着,轻下声,“不太好。”
“能治吗?”
沈瑜卿直言,“筋脉尽断,给你诊治的医师确实用了最正的法子,已是一夜了,如果还没感觉,可能…”
她顿了顿,没说下去。
魏砚喉咙滚了下,“一条胳膊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沈瑜卿最看不惯就是他这副不顾死活,浪荡不羁的模样。
她抿着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