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遥见他一张脸冻得发青,便疾步入内,边走边道,“什么道理?”立在火膛前等了一时,终于看见齐聿慢腾腾进来,与她错身时勉强笑一下,双膝一软,几乎便是摔在皮毯上。
穆遥看得明白,忍不住骂,“好歹照照镜子,你现在哪里还像一个人?”
齐聿眼前一阵阵发黑,感觉一双手扶住自己,身后便塞了一只大迎枕。他只觉无比安心,便闭上眼,“王府守备让崔沪去便是。你不能离我太近,你要离我远一些。”
穆遥正去拿毯子,闻言一滞,“那又为什么?”
齐聿恍惚看她,“远一些……才干净。”
“既是要我远一些,你又寻我来做什么?”穆遥将毯子掷在他身上,“我走了。”
齐聿一点笑意渐渐凝固。
穆遥站起来,上下打量他一时,“齐监军,你如今真是一日三变,恕我不懂。”
齐聿避开她火一样的视线,轻声道,“道理我都知道。只是我一个人……总是……总是不行……”
穆遥总觉这话耳熟,忽一时恍然,他犹在疯癫时,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当时不明白,此时才知原来他一直在逼迫自己离她远些。
齐聿语意仓皇,仍然坚持着说完,“穆遥,即便要戒,你容我再……多多缓一下。”
穆遥前所未有感觉无力,如同深陷泥潭,怎么挣扎都寻不到出路,只能泥足深陷——这样的感觉她久未尝试,平生仅有的都因他而生。穆遥想要认命,又不甘心,忍不住大骂,“齐聿,你真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