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说的是什么话?”青竹说着,硬是从沈虞冰冷的手中夺过了伞柄,两人一道撑着伞在外头等李循。
说实话,青竹是个奴婢,自小也做了不少粗活儿,可在这秋雨寒凉的夜里等人却还是头一遭,她冻得直打哆嗦,身旁的沈虞却是不知冷般安静的在雨幕中一动不动。
青竹不免又在心底叹气。
新婚之夜都能抛下新妇的男人,恐怕世子妃这般在雨里淋湿了他都不会怜惜半分。
也不知主子这是何苦。
待差不多三更天的时候,冻得昏昏欲睡的青竹忽地听耳旁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开门声和散乱的脚步声。
散乱中有个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鹿皮靴踩着雨水发出“嗒嗒”的响声,不过一会儿,人就到了眼跟前。
虽然早有准备,可在看到他面容的那一瞬,沈虞的呼吸还是如同停滞了一般。
她撑着伞快步走上前去,在他的面前停下,痴痴地望着他的脸。
漆黑的夜幕下,男人的脚步被挡住。
侍从们替他撑着伞,有雨丝擦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滑落,黑夜里目光晦暗不明,一身玄衣将他衬得威严不可直视,青竹不敢抬头,只跟到沈虞身后乖巧立着。
他生得很是高大,眼前的女子只能仰头望着他。
只是她面色苍白若纸,不用想便能猜到,定是在夜雨中站了许久。
她不说话,他也不问。
李循只看了沈虞一眼,淡淡收回目光大步向前走。
他就没给她跟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