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正顺利的时候,窗外忽然传来了一声雷鸣,柔嘉手一抖,再一回神,只听淅淅沥沥的小雨忽然变大,哗啦啦地听得人心慌。
她还赶着回去,听着雨声心里忍不住有些着急,手底的动作也有些快,一勺刚咽下去,立马又补上一勺。
大约她的动作实在有些着急,那闭着眼的人咳了一声后,忽然抿紧了唇,不再饮药。
“怎么了?”柔嘉放下了勺子,抬头看了他一眼。
但那双眼睛仍是昏沉沉的,忽然闭了上。
药已经喝了一半了,哪有半途放弃的道理。
柔嘉又递了递,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皇兄你是醒了吗?”
药碗刚递到唇边,那闭着眼的人忽然握拳抵着唇咳了两声。
他牵袖子的动作太大,那药碗被他一撞陡然打翻,浓黑的药汁溅了他们一身,连被子上都沾了一片污渍。
柔嘉轻轻“呀”了一声,皱着眉连忙躲了开。
但为时已晚,她胸口腰上还是被溅了几滴,再仔细一看,皇帝的肩头更是一片乌黑。
柔嘉看着他那又黑又湿的肩,不得已还是出去要了盆水进来,打算替他擦洗一下。
那药汁泼的地方很巧妙,柔嘉刚拉开他的衣襟,便瞧见了那道狰狞的疤痕。
虽已经过了三年了,但那道疤痕却似乎没有一点淡化的意思,伤口四周还能明晰的看到间缝线的痕迹,大约是在野外匆匆缝的,针脚并不美观,活像是被什么猛兽撕咬了一口似的,在他整个人流畅的身形中显得格外突兀。
柔嘉从前与他欢爱时总是控制着自己不去看这道伤疤,如今清清楚楚地看见,忍不住又有一丝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