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领旨带兵,包围雍王府,动手杀死雍王的人,也是岑吞舟。”
“若不是岑吞舟,先帝已然复立你爹为太子,现在坐上皇位的也会是他,而你,又怎么会沦为商户家的丫鬟。”
多年的后宫生活让沈霖音知道如何激发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仇恨,更清楚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我本可以”,更叫人耿耿于怀。
她适时停声,期待着能从江袖的反应中捕捉到“拒绝相信”,或者类似“愤怒”的负面情绪,好让她进一步从江袖身上,催生出浸满了怨恨与不甘的花朵。
结果出乎她的预料。
江袖没有对她的话产生怀疑,更没有因此表达出任何的混乱,而是问她:“娘娘告诉奴婢这些,是想要做什么?”
沈霖音有那么一瞬的愣怔,因为她不相信,江袖居然如此平静地接受了她所说的一切。
要么是江袖天赋异禀,无论多大的刺激都无法动摇她的内心,要么江袖此人无心无情,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再要么……
沈霖音眯起眼,问:“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你爹是谁吧?”
江袖抿了抿唇,虽然没直接承认,但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答案。
沈霖音这时才反应过来,江袖先前的错愕,并非是觉得自己微不足道,居然能引得当今皇后为她探查身世,而是非常单纯的,惊讶皇后居然知道她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