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字每一个都能看清,偏偏每一个连起来都无法理解是什么意思,眼皮也越来越沉,脑袋跟着往前一点一点,最后她实在抵不住困意,眼睛一闭,脑袋往前倾去,眼看就要隔着书本磕到榻桌上,一只宽大的手掌及时从侧面伸过来,扶住了她的额头。
额头撞进掌心,啪地一声轻响,岑鲸睁开了眼睛。
贴在她额上的手有些冷,还带着幽幽的梅香。
梅香?
岑鲸直起身,睡眼朦胧地顺着那只手看过去,就看见燕兰庭穿着一身低调的暗色,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支梅花。
岑鲸还没彻底清醒,燕兰庭把梅花递给她,她也就接了,然后看着在她对面落坐,自己给自己沏茶的燕兰庭,突然说了句:“你穿这样走外头,眼神差点的都看不到你人。”
一身乌漆嘛黑,让她想起了上上辈子在网络上看过的黑猫视频,光线稍微昏暗一点就容易被隐身。
岑鲸那杯茶凉了,燕兰庭又重新给她沏了一杯:“看不到才好。”
岑鲸:“怎么说?”
“看不到,便不会叫人发现我进了陵阳县主的府邸。”燕兰庭将茶杯放到岑鲸面前,白皙修长的手指给茶杯衬托出了几分额外的雅致:“我守身如玉三十载,若因为今晚这一趟而毁了清白,未免太冤。”
岑鲸整个人都乐精神了,笑得停都停不下来。
燕兰庭说这话本就是想逗她开心,顺便给她醒醒神,算是今天下午岑鲸咬他一口替他醒神的回礼。
岑鲸笑了半天终于笑够,喝了口茶,问他:“花哪来的?”
燕兰庭:“相府折的,就是你亲手种下的那一棵。”
岑鲸愣住:“哪个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