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苗一边爬上爬下地清理着屋子里面的尘网,一边与她说话。
“据说容将军马上就要带兵进城了,今年过年肯定不必担心北狄贼人会进城来。”芦苗说道,“我们就等除夕一过,大年初一时候就可以准备往洛州去啦!最好容将军能在除夕之前把局面给稳定下来,要不咱们俩要找个车马什么的就很麻烦。这种世道,要是太乱了就不太合适出门。”
秦月听着她说容昭,心情已经比较之前平静了,她便笑了笑,道:“是我麻烦你,要是我能看得清,也不至于麻烦你那么多。”
“相互帮忙嘛,这有什么麻烦的。”芦苗倒是不以为意,“说不定咱俩去了洛州,我还要麻烦你呢!既然我们俩是准备一起走了,就是相互扶助,而不是麻烦不麻烦的。”
秦月点了一下头,便还是笑了笑。
应当是从小便没有真正地被人呵护关爱,秦月觉得自己大概永远做不到芦苗这么洒脱。
她害怕欠了对方,她总想偿还,于是她总也会把自己的地位放得很低——也不得不放低,身后无依仗,她想不出自己能有什么退路。
如芦苗这样,她会心生羡慕,因为她大约永远也做不到和她一样。
外面门敲响了几声。
芦苗从梯子上跳下来往门口去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