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狗抓到后,玉照学聪明了,哪怕是去了后殿,双手仍死死的圈着雪爪儿两条前腿,生怕自己一个松手雪爪儿又不听话跑到前殿了。
这后殿跟前殿只隔着一扇镂空雕花屏扇,地方不大,有软塌有案几,有灯烛,显然是一个小憩之所,掩上层层帐曼,外边的瞧不见里边。里边也瞧不见外边。
声音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等外边商讨完,早过了宫门落匙时间。
玉照怀里的雪爪儿都打起了瞌睡,鼻头耸动,发出呼噜声。
赵玄进来时便瞧见一人一狗这般模样,小姑娘乌黑的发,瓷白的脸颊,脸上隐隐有些坐不住的神色,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玄便伸手轻抚上她的前额、眉心。
玉照被摸的有些发痒,侧开了些,抓住了道长温热的掌心,眼睛中泛起盈盈水光瞧着他,“是不是舅舅又要去打仗了?”
“嗯,估计年前就要前往,此战穆从羲深有把握,算不得要紧事。”
这回他倒是没继续瞒着她,说的和李近麟告诉她的一般无二。
玉照紧了紧手心,掌心不知不觉升起了一层汗,她抬眸望了眼四周帘幔外边升起的灯烛,殿内亮如白昼,方才她一人一狗窝在软塌里时的僻静微暗早已不在。
一个两个都这么说,玉照也不好小题大作。
支吾一声,不说话了,只她自己知晓,心里的慌张。
她在惧怕。
赵玄不畏寒,朝臣们来的也是站着论事,话一说起来身子自然发热了,是以紫宸殿往年少生暖炉,一个十余丈高百的巍峨大殿,只正中四角烧着红罗炭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