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薛岑暗地里骂了一通,琴濯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本来不想瞒着你的……”
她这话也算默认了,可孟之微思来想去,还是又问了一遍:“喳喳,你真的喜欢皇上?”
琴濯见她神色间并未见怒色,反问道:“你的‘夫人’都要给你戴绿帽子了,你不生气怎么还问我喜不喜欢?”
孟之微无奈叹道:“现在了还有心玩笑这个,我早跟你说找个知心的人,你之前一直推诿,每次说到这里就跟我翻眼,如今倒是不用我催了。”
“可对方是皇上,你不觉得我是乌鸦想变凤凰?我们之间悬殊可太多了。”
“我考状元在大多数人眼里不也是天方夜谭。”孟之微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只是说到琴濯的心意,仍旧有着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情,“喳喳,你我夫妻本来就是权宜之计,你若真心喜欢喜欢皇上我也不会阻拦。这世间变幻莫测,谁也不知道明天一睁眼又要面对什么,有心做就别管别人怎么看。只是喳喳,我希望你是真的遵从自己的心意,而非为了我,为了孟家。”
琴濯听到此处,心里还是由不得一动,怕她看出来自己的心虚,便笑道:“我是乌鸦想变凤凰罢了,怎么会如此说呢?”
孟之微没有理会她的自嘲,抓着她的手与她对视,好似非要看清她真实的心意,“喳喳,你跟我发誓。”
“好端端的发什么誓。”琴濯无奈地瞥了她一眼,“你说我是为了你,可皇上是那么好糊弄的么?你以为我能跟他吹得了枕头风,到时候给孟家翻案?这才是真的天方夜谭。你在朝中做事,也知道皇上他并非是那等听信妇人之言的君主,我又岂有那个本事。”
琴濯的一番话让孟之微的疑虑也打消了一些,只是她身上的事,实在让她觉得琴濯想入宫不是那么简单。
“再说了……你既知道这事了,也该明白这并不是我开的头。”琴濯低了下头,脸上有丝羞窘。
饶是孟之微也没想到薛岑居然会对“有夫之妇”动了心思,此前他们还玩笑这啊那的,现在看来也是一语成谶。
“真不知道我俩这是个什么嘴……”孟之微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想到那日薛岑跟自己坦白,也是暗自发愁,“我虽然不想阻拦你跟皇上,可你现在毕竟还挂着我夫人的名头,皇上若要接你入宫,届时必定要遭群臣阻拦。”
这也是琴濯所考虑过的,可也知道薛岑有千百种方法能将此事圆过去,只是之前一直碍于她的态度,才没有动手。
眼下事情已经跟孟之微袒露出来,琴濯心里也松了一阵,可她也不好表现出来急于进宫的心情,免得让她发觉自己进宫的目的。
“他都跟你明着说了,还会担心这些么。”琴濯看了下灯火灿灿的宫殿,觉得自己好像主动走进了一个金丝鸟笼里。
孟之微也相信以薛岑的能力定能平衡好这些,只是想到琴濯背着这样的身份,要偷偷摸摸地入宫,心里怎么都有些难受。
“喳喳你……已经放不下皇上了么?真决定进宫?”孟之微虽然对二人的身份悬殊并没有异议,可对她自己来说,这未必是条明路。
“那又能怎么办。”琴濯显得很无奈,转而又豁然开朗,“你方才不也说了要遵从自己的心意,谁知道明天是什么。与其我继续这般背着你偷偷摸摸跟他来往,不如做个决断,左右事情暴露都免不了被人戳脊梁骨,我任性一场也算不枉此生吧。”
孟之微倒宁愿她找个普通人,到时候她还能欢欢喜喜地给她添嫁妆,如今却是有口不能说。
两人将心里话都坦白出来,等照顾琴濯喝过药,孟之微叮嘱她好好休息,到最后也没将事情说出个结论。
琴濯了解她的性情,不到最后一刻,她怕是还有疑虑,不会轻易让自己进宫去。
琴濯翻来覆去打了一番主意,在药效升起来后方才昏昏睡去。
如今各部都在加紧调查下毒的事情,来秋祭的人也都一一接受过排查,没有问题才被放回还家。
琴濯的情况薛岑一直没有对外多说,众人只知那日琴濯中毒,两日未见人影,都觉得她已是凶多吉少了。
薛岑本来就打算借着这次机会让夏起帮自己制造一起意外好偷天换日,未想中途出了这岔子,虽然开头不在自己预料之中,倒是间接帮了他的大忙。
薛岑一直让太医尽心照看琴濯的情况,丝毫没有提及让她回去的事。
琴濯也知道这次想回去怕是连门都没有了,也算跟孟之微坦白了心意,便安心在别苑休养。
因为出事当天薛岑一心担忧琴濯,没顾得上让人去通知埋伏在路上的夏起,将人在大雨地里晾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