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我做什么?”薛岑假装不知,放下杯子,目光掠过她粉润的嘴唇,“今日出去见了什么热闹?”
“热闹倒是没瞧着。”听到薛岑终是问起,琴濯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装着,轻吐了口气,脸颊尚且微鼓着,“我今儿看了一出戏,叫做《双簪记》。”
原以为她不会主动跟自己说这些,所以薛岑只装不知情地问她,听闻此言心里很是高兴,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琴濯把那出戏的大致意思讲了一遍,而后问薛岑:“你说这出戏是不是跟我们差不多?”
“就为这个不高兴?”薛岑此前也有些猜测,她大约是看了这出戏觉得里边有些情景是在影射自己,所以胡思乱想,未想倒是猜了个七七八八。
琴濯也没隐瞒,嘴唇微嘟,“我不也跟那个柳娘子一样,一女侍了二夫,人家好歹还是死了丈夫才另择地方,而我……”
她倒是没死丈夫,自己“死”了攀了高枝,虽说这都是她自己打的主意,可事情在外表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她从小到大没做过一件亏心事儿,如今兜着这么大一个秘密,隔三差五就要自我怀疑一番。
“我还当谁给你气受了,若说这事,怎么也与你不相干。你以前还骂我骂得理直气壮,怎么现在尽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了?”
琴濯靠着一边的墙壁,手指搅着自己的发梢,声音有些不清不楚:“你说得轻巧,好像谁跟你似的,心里全无挂碍……”
“那你说说,你挂碍什么?”薛岑将她掰回来,定要看清她的眉眼,“ 你说的那个柳娘子虽是亡夫再嫁,可她与文三郎早有私情,珠胎暗结嫁入文家。你是我抢来的,算半个压寨夫人,硬要说的话我们这出戏叫做‘强取豪夺’,跟你看的那一出也不相干,自然也评判不到你头上去,你怎么还对号入座呢。“
琴濯听他如此说,咬住忍不住要翘起的嘴唇,道:“亏你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你也不嫌臊得慌!”
薛岑振振有词:“你见过当强盗的还讲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