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是想下床行礼,不料她折腾了半天没起来,还重重地跌了回去,一时颇为狼狈,索性卷起被褥重新躺在床上。
魏昀从始至终都只是站在一旁干看着:“三番四次都行苦肉计,你当自个儿的身子是铁打的?”
尾音微微上扬,彰显着年轻帝王克制不住的怒意。
虞晚兴许是脑子烧糊涂了,连胆子都大了些,她窝在被褥里哼哼唧唧道:“谁叫陛下不肯见嫔妾的……嫔妾想要见到陛下,当真比登天还难……你还怨我,哼!”
魏昀听着虞晚委屈巴巴的控诉,仿佛他做了何等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此刻不得不被她气笑。
兴许是病了,她嗓音愈发软糯,就像那未曾断奶的猫儿,每一句话都带了钩子似的。
虞晚对此浑然不觉,只继续嘟囔道:“陛下怎么不说话了……”
魏昀唯有认命,他接过云袖递来的一碗药,在虞晚的床头坐了下来,随即吩咐道:“都出去。”
云袖几个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魏昀,幸好陛下未曾责罚,此刻连忙鱼贯而出,还顺手关上了殿门。
魏昀伸出修长有力的手臂,穿过虞晚白皙如玉的后颈,一把将她给扶了起来,额头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前。此刻殿内已没了别人,他难得软下语调,温声开口道:“喝药。”
虞晚却一巴掌拍在了他的手臂上,扭过头去:“我不喝!”
她烧得愈发糊涂,一时竟是连嫔妾的自称都给忘了。
魏昀依旧四平八稳地端着那碗药,连一滴都未洒出来,他低眸看着虞晚近在咫尺的娇颜,那张嫣红的小嘴儿此刻微微嘟起,脸颊微微泛起可爱的红晕,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