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遇慢吞吞磨着墨,脑子里思绪万千。
若问他想不想在天子面前露脸,想不想脱颖而出,众人瞩目?
他是个俗人,自然是想的。
可是还有句话叫出头的椽子先烂。
他的名次还好,再努努力,成为一名进士,以后进入翰林,做一名“清贵”的小官,也算安顿下来了,然后把他娘也接来京城,再之后娶妻生子,在年复一年中慢慢熬资历。
可是……
会试三年一届,每届录取三百人,就按一百人能出头算,多来两届,就是几百人,进士又如何,还不是被淹没在一届又一届的“新人”中。
秦遇磨墨的速度慢了下来,他低下头,苦笑一声。
到底还是不甘心,混日子哪里都可以,他甚至在当初考上举人之后,就可以以举人之名在老家活动,照样把日子过得富裕安康。
他何苦还去千远万远的求学?
念头通达,秦遇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放下墨条,提笔蘸墨,先写下自己的籍贯信息。
然后稍微润色了两句,就开始细数近年来朝廷在哪些方面与民争利,大兴土木,使民生困。
他在金陵所学,足够他了解当前的民生政治,每一条都是事实。洋洋洒洒陈述弊端,控制在一半字数左右,又开始回答解决之法。
第二道题,也是差不到类似的答法。之前在会试时,有一道策论题目为:强兵之道。
秦遇大概也能揣摩到天子的一些想法,所以这一次就答的大胆了许多。
秦遇提出了边关士兵以命相博,最后却被让人冒领了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