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瑄郡王所救,对其为人已然了解了几分。
小小年纪,谋划缜密,手段狠辣,无论对敌人或对自身都是能下狠手的主。
刚才他所言,听上去是告知,其实,也是警告。
想起外甥女迟缓的心智,以及她现在商贾之女和罪臣之后的身份,李晋安心中五味杂陈,对她的未来依旧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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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了王府大门,就见小桂子小跑着迎过来:“三爷,世子爷请您过去。”
皇甫晟脚步不疾不徐:“何事?”
小桂子说:“范长泽,死了!”
皇甫晟“嗯”了一声,往崇明苑而去。
崇明苑书房里,皇甫昱斜斜靠在圈椅上,正拿着一本书细细翻着。
“晟儿来了,”皇甫昱放下书,坐直了身子,他直直看向皇甫晟,凤眼里带着促狭和调侃,“可给小玥儿买了花灯?”他其实想问有没有乘着月朗星稀,两人花前月下蜜里调油,但见到幺弟脸上的神色比月华还清冷,也就没问出口。
皇甫晟似乎没听见,径直在他对面坐下:“大哥,明天范阁老应该会在早朝上痛不欲生,百般狡辩,你可有对策?”
皇甫昱笑着摇头:“不,范老头明天不是沉默不语,就是装病不朝。而我们的皇祖父嘛——”
皇甫昱轻笑了一声,“他现在应该已经接到消息了,范长泽临死前的血书中说了,他杀我只是为了私仇并非党争,想来,皇祖父应该心里有数了。所以,无论明天范老头如何应对,他都会认定,范老头是弃了这第五子,自行杀人灭口了!”
皇甫晟嗤笑一声挑眉:“如此,刑部大牢中前后已经死了两个嫌疑犯,皇祖父今晚应该睡不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