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玥说话很慢, 很清晰,很有条理。
她的表情很平静,没什么太大起伏, 像是说着一件很寻常的事, 比如“下雪了, 天气真冷,要多加件衣服”。
在场看热闹的绥阳老百姓听了,却像是原本就沸腾的油锅里溅了水沫子,“刺啦刺啦”往外跳着火辣辣的油星子。
“还有这样的事?太过分了吧?我听说啊, 这个县主娘娘的亲娘就是被这个赵曦珠的娘给害死的。唉, 死了亲娘就被后娘的孩子欺负,还如此明目张胆的要求舅家的小孩用石头砸, 真是过分!”
“何止过分,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你们看见没, 这个马岩礼现在还如此嚣张跋扈, 背地里这个赵曦珠不知道说了多少坏话呢!”
“我要是县主娘娘,哪里会管什么其他, 抓了赵曦珠兄妹两直接打死了事,不, 一刀刀凌迟!”
“嘶——你还真残忍!打死就行了, 凌迟总还不用!”
“不用?害死人家亲娘,又把她大冬天的推河里弄成个傻子, 还叫表兄用石头砸她, 这样的东西, 我说她一句畜生都感觉侮辱了猪狗呢!”
“咱快别瞎叨叨了,快看那个赵曦珠啊!她要扔了呢!”
众人不过议论了几句,赵曦珠已经皱眉从边上的筐子里捡起了一块石头。
她看着眼前的表弟马岩礼。
银项圈狠狠扎进了她的眼睛。
娘亲在世的时候, 三舅母和五舅母从她们手里拿去的贵重首饰可不少,可是回到绥阳,表弟吃鸡蛋白米穿绸缎,她的吃穿却和下人一般,甚至有时还吃不饱。
不用去衙门送死,对她来说这个表弟脑袋上出点血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事后她多多安慰几句罢了。
谁让死鬼马岩杰的弟弟也这么喜欢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