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如此, 可咱家是专伺候皇帝的奴才呀。陈缇心中更加明朗了, 这些年在皇帝身边如履薄冰,皇帝的心思他最懂得,对秦王偏爱至此,那以后的皇位十有八九会传给秦王, 自己往后可要抓住每一个机会好好讨好秦王。
褚厉由着陈缇给自己脱靴,他谄媚的脸色在褚厉眼里一览无余,褚厉记得前世,父皇重病临终前,亲口要这内侍殉葬,要怪就怪这内侍知道父皇太多秘密了。
皇帝招了招手,陈缇自觉退下。
父子二人榻上面对而坐,中间摆着一局棋。
跟父皇下棋,是一件耗时耗心耗神的事情。不能轻易赢了他,也不能输得太快。最好的境界就是不断让父皇认为他自己一次又一次破解了死局,快要反败为胜时,又被儿子成功破解,让他不得叹一句柳暗花明。最终,儿子离起死回生只差一步,姜还是老得辣,他技高一筹,便龙颜大悦。
方山露芽的香气在案边氤氲着,皇帝端起来喝了一口,问褚厉:“知道朕为什么让你也去玄山寺吗?”
“儿臣费解。”
皇帝停了手中的棋,看着面前的儿子道:“厉儿,你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朕不满意。”
褚厉不说话,作虚心聆训之状。
“你让人抓到了你的软肋。”皇帝接着又说,“收起你的七情六欲,帝王家,不应有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