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絮起身,冷冷看他,“什么夫人,你该叫母妃。”
又问,“你进来,怎么没有宫人通报?”
少年莞尔一笑,那笑容看上去与往常没有什么两样,斯文清秀,还带了微微的羞赧之意。
“父皇息怒。未经通传便贸然前来,儿臣深觉失礼,只是若非十万火急之事,儿臣怎么敢来搅扰父皇?”
“究竟是何事?”
谢絮向少年走去,容凤笙亦是默默跟在谢絮的身后,如此看来二人倒是十分登对,男的英俊成熟,女的美丽清雅,面上还有淡淡红晕。
谢玉京唇边的笑意更深。
水晶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拂开,谢絮的眸光触及少年,却有些惊讶。
“你这是去打家劫舍了吗?御前失仪,你可知要受什么惩戒?”
听到这句话,容凤笙这才抬眼向谢玉京望去,却狠狠吃了一惊。
少年白净的脸庞上已经看不见红肿的印子,却是血珠,几滴鲜红的血珠,顺着脸颊滑落。
他眼角下血痕隐约,愈发显得双眼漆黑,空无一物。那片血一路蔓延到了脖颈,肩膀上亦是濡湿一片,只是因为穿的是红色,看的不太明显,容凤笙甚至,看见他身后蜿蜒的血渍。
这样可怖的情状……方才明明没有的,容凤笙不敢置信,他怎么敢这样来?
他就不怕惹得谢絮怀疑?
果然谢絮眯起了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玉京抬手,擦了擦眼角,直将那里抹得晕红一片。他浑不在意地说,“与人交手,受了点伤。”
容凤笙这才后知后觉地嗅到一股血气。
那血气比方才撞见他时还要浓烈,直勾得她心中猛跳,这种似花非花、似药非药的气味,她是绝对不会认错的,这就是长生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