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血的时候留下的。”
谢玉京漫不经心道,但其实,一直在偷偷注意着她的表情,果然,看到她流露出不忍心疼等等情绪,眼底的笑意稍纵即逝。
只是话一出口,语气却是委屈得不行,“没关系的,我不疼,不过是用一根金针,刺入寸许……”
话才说一半,女子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像是心疼的要哭了,她指尖抚过那红点,语气有些涩然,“疼吗?”
谢玉京顿时就说不下去了,他抬起手来,轻轻抚过她的双眼,感受着密绣的睫毛上那微弱的湿意,是她在为他落泪。
他轻声道,“不疼的,你放心。”
当时哀帝只是找到他,提出了这个惊人的建议,他没有多问就答应了,甚至,不知道尽欢的存在。
其实在受到哀帝召见的时候,谢玉京是有些惊奇的。
毕竟,他可是谢絮的儿子。
南阳侯谢絮权势滔天,赞拜不名,剑履入殿,是个人,都看得出谢絮的反臣之心。
难道,容繁衣对作为谢絮儿子的他,没有半分的忌惮之心吗?
当然是有的。只是,当那位年轻的帝王,抬眼见到那款款行近的红衣少年,却是微笑着问。
“你便是遗奴?”
少年顿时愣在了那里。
“阿姊时常同我提起你。”容繁衣的笑意有些无奈,或许还有隐隐的不平,“便是在宫里相聚的时候,心里也惦念着,左一句遗奴右一句世子的。她待你,倒是比我这个亲弟弟还要上心。”
他仔细打量他,忽地笑了,“朕知道,阿姊为何待你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