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荆幸知忽然出声, 他眼底噙着笑意, 彬彬有礼地欠身,容凤笙一怔。
她听着声音只觉得耳熟, 越过谢玉京的肩膀, 与那人对上视线,触及这人的面容,她微微蹙起眉头。
荆幸知生得不错,皮肤有几分苍白,五官极为周正, 那眼睛像是吸饱了墨水般,有股子阴沉的感觉挥之不去,若说,谢玉京是锋利如冰的癯仙剑,他则是一副留白的水墨画,看似三笔两画,内里却藏了很深的东西。
她与此人交集不深,但这次看见他,却令她感到不舒服,很不舒服。这种感觉愈来愈强烈,几乎吞噬了周遭的一切感受,连谢玉京抓着她的手微微用力都没有感觉到。
被她盯着看了有些久,荆幸知避开了她的视线,微微垂着头,似乎是在打量自己,
“可是微臣有哪里不妥。”
他声音还如先前那般恭敬有礼,尾音有些扬起。
“并没有,丞相大人多虑了。”容凤笙笑了一下,没再看他,而后将目光放在了谢玉京的面上。
“遗奴,我是不是打扰你们谈话了?”
遗奴。
恢复了以往对他亲密无间的称呼,她甚至,都不再唤他陛下,这种身份隔阂被彻底消除的感觉,骤然拉进了二人的距离,谢玉京的心脏一阵猛跳,又渐渐地沉稳下来。
他握住她的指尖,莞尔一笑,“没有。”
看了看四周,谢玉京冷淡道,“都退下吧。”哪怕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此刻皇帝对这位佳人的热切。
是以很快,众人纷纷退去。
廊下,荆幸知与魏宣烨一前一后,静静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