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要见他。”
嘉月眼中的雾气时轻时重,半晌她再次开口,只是这回声音里多了哑意,显得凄楚,却又透着一丝脆弱的坚定。
“阿月,如今天色已晚,好歹吃些东西再去。”
她从中午到现在只喝了两碗安胎药,就这般奔波去大牢,身子如何受得住?
温嘉誉走到桌边要给她盛一碗热汤,而嘉月却用冰凉的小手轻轻拽住他的衣袖,这一个多月来瘦了一圈的小脸上此刻满是让人不忍拒绝的哀求神色。
“我没事的。”
在心底低叹口气,温嘉誉无奈地闭了闭眼,放下手中的汤勺,转而给她戴上帽子,将两边的带子仔细系好。
嘉月也是温嘉辰的心头宝,他大概宁可把自己气死,也舍不得凶她半句。
最后挨大哥冷脸的还是他这倒霉老二。
知府的衙门与陆府就隔了不到三条街,马车里铺了厚厚的垫子,行得又慢又稳,不过两刻二人便到了。
嘉月先同父亲和大哥问了安,而后才跟着狱卒下地牢。
里面阴暗潮湿,味道冲鼻难闻,时不时地还有看不真切的东西从脚边,甚至脚上爬过,饶是狱卒拿了火把驱赶,也没好上几分。
少女压着胃里的翻滚不适,一步步缓缓地走向地牢深处。
心里纷乱的情绪因着这样的环境淡了许多,甚至只余下隐隐的痛意。
他被关在最里面一间,尽管被收了免死金牌,但没有温嘉辰的命令,没人能滥用私刑。
“抓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