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陆浔见她像兔子担惊受怕地动作,眸色淡去,心口忽生躁郁之感。
他此次来没甚要事。昨夜又杀了两个仇家,此前枯燥时日,杀人于他而言有最大的快感乐趣。
偶尔,他也会记起长安城寒风簌簌的冬日,女郎温柔给他披衣时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离开长安时日渐长,他便再没想过,唯独梦里缠绵人影挥之不去。
原本,杀人带给他的快感无可替换,可昨夜,他于血泊中,却记起半月前瓢泼大雨中,那个浅淡的吻。
陆浔看沈沅的眼神变得幽暗怪异。
不可否认,她对自己的影响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深。
从前不知,与她亲近的快感甚至胜过他血刃每一个屠戮的仇人。他突然改变主意,想把她据为己有,不愿再慢慢磨着了。
想整日将赤身的她关在笼子里,听她嘤嘤娇啼。啧,多有趣。
沈沅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加之九重阁楼他对自己施加的事,生怕他在陆家就对她做出什么来。而且这条路并不隐秘,平常也会有仆从来往,心提了提,便更加紧张,低声开口,“允儿他不会的。”
沈沅笃定。陆允聪慧机敏,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他心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像陆浔无法无天,离经叛道。再者陆允对陆家的仇恨比之陆浔要少许多。
陆浔似是点头,默了下,玄色锦靴缓缓抬步,将沈沅逼迫至廊下角亭,“嫂嫂可知我为何来陆家?”
他离得过于近,呼吸已交缠在一起,低哑薄凉,若有若无勾在沈沅耳角,只需抬眼,便会撞进他如狼般深邃的眼里,黑漆漆的眼,一瞬不瞬盯着她,压迫感十足。迫使沈沅别过脸垂眸,紧咬了两下唇瓣,手也攥得紧,但却始终都没看他。
湖蓝交叠纹绣里露出一小节仿若瓷白的肌肤,陆浔指腹捏了捏沈沅红得滴血的耳,“嫂嫂,我来,是向长兄讨要一物,他若不给,我便提前把他剁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