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头顶那道视线似乎更加凌厉,仿佛下一刻就能拧断她的脖子。
“请太医了吗?”陆浔又问,声音比方才还要沉。
环素忙回,“郎中已看过了,并无大碍。”
陆浔抬手推开门,没再看环素一眼,就从她身侧进了去。环素欲拦他,喉中刚冒音儿,忽然不知为什么一句话都说不出,被一股大力推着往外走,紧接着,她面前那扇门,在无人推掩时砰地自己合上了。
诡异阴森,仿佛有邪祟相助。
环素情状惊惧可拟,七郎君倒底炼了什么邪功!
白日还活蹦乱跳,坐在他怀里满嘴谎话的女人,此时躺在黄花梨榻里,围幔落下,隐隐约约透出里昏睡的人影。
陆浔走近,抬手掀开遮掩的围幔,看到里面的人时掀帘的手微顿,榻里躺着的女人脸生出异样的红,一双颦颦柳叶眉,白日水亮的眼紧紧闭在一起,唇瓣干涩,纹间起了发白的干皮,瞧着竟一下子憔悴许多。
她竟然病得这么重。如何病的,是听说陆晋被他断了一条手臂,惊吓过度,还是心疼过度。
陆浔拿了床钩悬挂围幔,侧身坐于旁侧,大掌去摸她额头的温度,依旧烫得灼热。
床榻旁的矮几放了一盆水,盆搭巾帕,是环素方才给她擦身降温用的。陆浔手摸了摸盆里的水,时间太久,虽不算凉,却也冷下去许多,绝不适合给她擦身。
陆浔回眼又去看床里昏睡说胡话的女人,他俯身拨开她颊边几缕碎发,在她发烫的脸上咬了一口,最后他含住沈沅干涩的唇,给她慢慢润湿,直到她唇瓣又变得光彩些,陆浔才起身,嗤笑一声,小嫂嫂可真是娇弱又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