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她的闺房,男子进女子闺房本就是不妥的,更何况这里空无一人,关上门之后更加不妥。
她咬着唇,又将手放下了,门依然开着,吹来徐徐凉风。
萧越将熟睡的星星放在床榻上,四处打量了一下她的寝殿。
这里原来名叫庆阳殿,布置自然是大气的,可是贺眠眠来了,这里便有了小女儿家的心思,帐子是青纱帐,摆件是水玉瓶,瓶中插着从御花园摘下的荷叶与荷花,还滴着水珠,殿中香气四溢,是浅浅的荷花香。
明明是极为精致的闺房,萧越看了一圈却不甚满意,他压着眉宇,沉声道:“怎么不用冰鉴?宫中有人克扣你的用度?”
“不是,”贺眠眠摇摇头,依然站在门边,好半晌才慢吞吞地开口:“不太习惯用冰鉴。”
在她的意识里,她依然是江南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长公主的身份是太后娘娘赐予的,随时都有收回的权利。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正怔怔地想着,萧越忽然欺身上前,微微抬起她的下颌,淡淡道:“还有什么不习惯的?习惯朕了吗?”
贺眠眠呼吸一滞,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离得实在太近太近了,近到她能看见他下巴上还未来得及刮去的青色胡茬,不知道亲她的时候,脸上会不会很痒。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贺眠眠羞得满脸通红,她微微偏了下头,不自觉地躲避他的吻。
“嗯?不习惯?”他轻轻摩挲着她精致的下颌,“朕已经习惯了你,怎么办,你来亲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