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按照位置坐好了,那太监跪在正中央。
“你是何人,在哪里做事?”王永问道。
“奴婢名叫赵快,在启祥宫做方良媛宫里的洒扫。”赵太监哆嗦着说道,“这天气这样暗,哪里看得清人呀!”
昭文帝没有管他的哀嚎,看向方乐瑶。
方乐瑶心中一怒,没想到自己还没出手就有人把火往这里引了,自己手里没有证据证明清白,只能率先将锅甩出去,开口说道:“妾才进宫一个年头,自己的事都理不顺,哪有功夫能让他给我卖命,他虽然分到我这里,但听命于谁还不好说。”
“妾问心无愧,皇上只管派人去搜。”向诗云表态道。方乐瑶将问题击鼓传花到她手上,她属于呆的时间久,也有资本让人替他卖命的那些人,还是启祥宫主位,分人的时候就更加容易安插眼线。
既然向诗云如此说,昭文帝也不客气,让王永安排一队人将赵块的屋子抄了。一回生二回熟,经过贞嫔的事,李平安对抄屋子有了经验,这一次快了许多。
“启禀皇上,奴婢在赵块屋里发现了大量钱财。”平安带着赃物到了景仁宫。
昭文帝看着赵块看着那盘赃物哆嗦着,闭嘴不在再喊冤,知道这事就是他做的,也不多说:“有异议吗?”
赵块不吭声,仍就是害怕得哆嗦。昭文帝也失去了耐心:“拖到外面打,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停。”
外面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平安回来说道:“启禀皇上,那奴婢愿意招了。”
“带进来。”昭文帝疲乏的说道。
拖进来的赵块血肉模糊,空气中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江又晴拿着帕子将口鼻掩住,暗道这幕后之人花钱不菲,光是这买命钱就是一大笔,更遑论一系列流程走下来的打点。
“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昭文帝再次问道。
“是慎顺常。是慎顺常指使奴婢这么做的。”赵块赶忙将吕姣供认出来。当时收钱的时候已经有了死亡的觉悟,但临到头了,还是忍不住对生的渴求,即便知道供出来也不会让自己活下去,但还是抱有侥幸心理。
“放屁!”吕姣情急之下爆了粗口,“你为何无故攀咬到我身上。”
转身对昭文帝说道:“这等不老实的奴婢打死就是,哪里听得到她胡咧咧!”
赵块一听吕姣要他死,生怕昭文帝以为他不老实,让他生不如死,想着既然招了,就招彻底一点:“奴婢没有胡说,奴婢留有证据!”
“什么证据?”昭文帝无视了花容失色的吕姣,问道。
赵块这会儿也顾不得,直接说到:“奴婢担心慎顺常用完就扔,将奴婢杀人灭口,奴婢便留了个心眼,将交易的时候来的奴婢留下了一条手帕。”
“那手帕就是包着银子的那条,上面绣着一个珊瑚。那帕子就是慎顺常的贴身宫女怜珊的。宫里的手艺与众不同,像这种贴身宫女的小东西都是底下二等宫女做,所出于谁,一看便知!”
第40章 可怜
看到王永使的眼色, 底下的小太监走到怜珊身边,一边说着“得罪了”,一边上手将她贴身的手帕搜出来, 拿给在旁边等候的尚衣局尚衣。听她小声嘀咕一阵, 那小太监就走到中央禀报:
“启禀皇上, 这帕子确实与怜珊所用的同出一源。”
吕姣惊疑不定, 她没有指使怜珊做事,那必然是有人陷害。有人打上了她的主意, 她却不知道,当即怒斥道:“这里哪里容得下奴婢胡言乱语!不知道哪里来的帕子就能将人的性命勘误, 这里岂容的下你放肆!”
帕子已经证明是真的, 那就只能从来源入手。吕姣死死咬住来源问题,怜珊是她的贴身宫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她出了事,那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怜珊不止一次过来, 路上肯定有人看见!”赵块也急了, 像这种事大多都有备选方案, 他现在理智重新占据了上风,对于自己出卖慎顺常的后怕涌上心头,为了身后事也必须将吕姣拖下水, 直接说道:“她威胁奴婢说是不做就要对奴婢家人动手!”
“很好。”昭文帝摩挲手中的楠木珠串, 眼睛一瞟看到一个在后面哆嗦的太监,说道, “后面那个,你知道什么,说出来。”
后面那个小太监仍然是僵着身子, 低着头不知道昭文帝叫自己。
太液池总管上前踹了一脚,说道:“宋仁,皇上问你话呢。”
宋仁被踹咧了身子,赶忙跪规矩了,声音颤抖的说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是负责扫洒的,当时不在顺嫔娘娘身边,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因此害怕。”
昭文帝不置可否,转身又问道:“顺嫔的贴身宫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