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兴奋,甚至打湿了衣襟。
看台上的水生腰肢一扭,手中的水袖朝外打去,好似一朵粉嫩的花,走了几步便又期期艾艾地唱着:“望穿他盈盈秋水,蹙损他淡淡春山。”
端得上是虎斑霞绮,林籁泉韵,格外动人。
郑樊听得精神一振,也跟着轻声哼了起来。
“望穿他盈盈秋水,蹙损他淡淡春山。”
郑江亭最是不耐烦听这种吱呀难懂的戏,见爹依旧无动于衷,不由着急大喊道:“爹!周家那个大小姐已经连夜回周家,依我看明笙少了这个老丈人,怕是不行了。”
戏台上的生旦两角相拥在一起,琵琶声切切而起,水生喜极而泣的声音在水榭中绕梁回荡。
“你我同一情,愿得百岁心相随,尽老今生永不离。”
声声带情,段段含泪,当真是缠绵悱恻的爱情。
“你听听,情种啊,都是情种啊。”
郑樊睁开眼,指着看台上扮演旦角的水生,高兴夸道。
郑江亭几次三番,没人搭理,扑了一个空,一张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两侧书令顿时不敢说话。
“爹!”他狠狠一敲桌子,台上伺候的丫鬟顿时跪满了一地。
郑樊蹙眉,对着丫鬟们温和说道:“都唱一天了,让他们回去休息吧,留几个人在下面伺候,其余人都散了吧。”
领头的丫鬟点头应下,不一会儿,水榭上的一干人等皆是下跪拜别。
“急什么,心里长草,整天慌了心。”郑樊缓缓坐直身子,不悦呵斥着。
郑江亭咬着牙,一脸不服气。
“派人跟着了吗?可有和万岁,娘娘有冲突。”他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缓缓问道。
郑江亭恶声恶气地说道:“去了,但是人还没回来,你也知道钱家外面不少锦衣卫,我们的人也不能太靠近。”
他话风一顿,呲笑一声:“要我说,现在京城大大小小的流言真的没错,谢病春那阉人,和太后未必没有私情,锦衣卫都敢做私。”
郑樊冷冷斜了他一眼。
“人家就是舞到你面前了,你也给我把嘴闭上。”
“我们没必要和谢病春交恶,他和太后的事情是私事,我们只需要借着此事,一把抓住万岁的心才是。”
郑江亭冷笑一声。
两个书令起身,连声应下。
“阁老。”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站在台下,“明笙回去了。”
“可以闹事?”郑江亭激动问着。
黑衣人犹豫片刻,小声说道:“明笙只在巷口站了许久,结果意外碰到外出的掌印和太后。”
他口气一顿,随后继续说道:“两人动作亲密被明笙撞见。”
郑江亭倏地一下站了起来,连着郑樊也倏地凝神,眸光中是极为罕见的认真。
两人书令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