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绵闻到一股奇怪的味儿,趿上?绣鞋去?开?窗,脸上?红晕未褪。
等宋筠回来时,下巴上?还?悬浮着要掉不掉的水滴,身上?也?换了崭新的寝衣。
容绵不明所以,盘腿坐在绣墩上?,不想回到那张床上?。她?总感觉宋筠像狼,发怒起来能把她?拆吃入腹,不留骨头。
不知她?心中所想,宋筠拎起她?的后脖领,把人丢在床上?,随即躺在外侧,堵住了她?的去?路,“睡吧。”
再闹下去?,怕是要赶不上?早朝了。才登基不久,若是因?为落下话柄,容绵还?未入宫就成妖后了。
容绵趴在枕头上?,戒备地盯着他,见他仰面阖眸,双手交叠搭在腹部,不像是在说笑?,这才稍稍放松。
躺了一会儿,她?哼哧哼哧翻身,仰躺在侧,用脚勾住被子踢向他那边,又向上?拽拽,这才闭眼尝试入眠。
腹上?冷不丁被搭上?被子,宋筠差点没绷住而睁眼,小臭妮子竟也?会心疼人儿。
没一会儿,耳边传来女子清浅而均匀的呼吸声,宋筠将被子匀过去?一点,搭在了他们两人身上?。
破晓过后,东方渐渐鱼肚白,柳时易更衣后,坐在食桌前用膳,却被门外的杂乱声扰到。
一名侍卫急匆匆跑进来,跪地道:“都尉,洛阳那边送来消息,容姑娘的生父和徐国师出事了。”
握勺的手一紧,柳时易放下瓷碗,“起来说,发生了什么?”
侍卫详细叙述起来。
在容绵失踪当日,老酌从昏迷中醒来,急匆匆跑去?容府要人,在他的意识里,会伤闺女的,也?就剩容家夫妻了。
可容家夫妻哪知道容绵的下落,又看老酌不顺眼,便没好气地将人轰走。老酌记得徐茗衍是容府的座上?客,说不定由他出面能好办事,于是颠颠跑去?驿馆求助,哪知徐茗衍根本不愿见他。
吃了两次闭门羹,老酌又急又气,硬闯进驿馆,在与?侍卫的冲突中,魁梧的身躯向后倾倒,撞到了不远处的徐茗衍,由于冲劲儿太?大,徐茗衍撞到了身后的博古架。
博古架剧颤时,一把古玩匕首落下,刺在徐茗衍的左眼皮上?。
血溅当场。
等宋筠留在洛阳的两名侍卫赶到时,老酌被官府以故意伤人罪逮捕了。而且,徐茗衍是钦差,按大周律法,伤钦差者,罪加一等。
听完禀告,柳时易急忙问道:“徐国师的伤势如何?”
侍卫道:“还?好没有伤及眼珠,但听说肿得厉害,眼皮上?淤了不少血,还?在包扎换药中。但听说,情绪不稳,很容易殃及身边的人。”
柳时易拧眉,随即问道:“你说,老酌是无意伤人的,官府却说他是故意伤人?”
侍卫道:“陛下留在洛阳的两名侍卫通过多人打听,确实打听出了当时的情况,老前辈只是去?求情的,没有要伤害徐国师的意思。但等他们与?衙役沟通时,先前那些透露实情的人们又改了口供,说老前辈直奔卧房,殴打徐国师,徐国师躲避时,撞到了博古架。”
前后口径不一,令人匪夷。
柳时易眯下长?眸,摆手示意他退下。
侍卫踟躇,“都尉,容姑娘那里可要卑职去?知会一声?”
柳时易知道老酌在容绵心中的地位无可取代?,若是让她?知道老酌出事了,定然要连夜赶回洛阳,“不必管了,下去?吧。”
早朝后。
与?权臣议政后,中书省和门下省的宰相?来到宋筠面前,想与?他商量论功行赏的事儿。
宋筠心里有规划,执笔淡淡交代?着。
两名宰相?从心里将他说的过了一遍,愣是没有听见徐茗衍的名字。两人对?视一眼,由一人笑?呵呵问道:“徐国师是最先寻到陛下的,按道理?应该重赏,陛下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