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蛋。”她趴在被子上晃了晃小腿,明艳的脸上写满控诉,却也知道外廷忙碌,不能去打扰。
晚霞拂过一?片绿林,徐茗衍叫停车队原地休息。
侍卫将柳时易和老?酌带下马车,“要去方便吗?”
柳时易与老?酌对视一?眼,虚弱道:“麻烦了。”
侍卫带着?几个?同伴,架着?柳时易走向树林子里,寻了一?块杂草丛生的地方,“就?这儿吧,你麻利点。”
柳时易点点头,拖着?脚链和手链往里走。
霞光被参差的枝桠遮蔽了大半,只有斑斑驳驳的树影映在脸上。侍卫们靠在树干上吹着?口哨,有点昏昏欲睡。
草丛那边窸窸窣窣,像在整理衣襟,一?名?侍卫扬起下巴,“磨磨蹭蹭作甚呢?”
草丛里没了动静。
侍卫们疑惑,拔出佩刀慢慢靠近,“喂喂喂?”
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侍卫们心想虽然柳时易身?手了得,可他?被药物控制,浑身?无力,不至于做出袭击的举动吧。
用刀尖一?层层剥开草丛,见那杂草丛生之处空荡一?片,几人惊觉不妙。
一?名?侍卫朝着?林口跑去,想要通风报信,其余侍卫分头寻人。夏日天黑的稍晚,哪怕到了酉时也不必点燃火把照明。
那名?去通风报信的侍卫边跑边嚷:“人跑了呃”
一?声闷哼溢出嗓子眼,随即两眼一?翻向后倒去。
柳时易收回击中他?心口的拳头,干咳几声,望了几眼四散开的侍卫,捂着?胸口朝另一?条小径走去。
等徐茗衍等人发现时,早已不见了柳时易的影踪。
徐茗衍大怒,此趟汴州之行,就?是以?柳时易为筹码,筹码不见了,何?谈调兵?!
“他?被药物控制,体力支撑不了多久,相信没有跑远,定是躲在了哪里,尔等分头搜索,就?是把这片林子拔光,也要把人揪出来!”
天色渐黑,侍卫们燃起火把,分头寻找。
夜幕中,老?酌坐在车厢内,看?着?逐渐薄弱的看?守,掏出柳时易留给他?的银簪,撬开了手脚的锁链。他?将目光落在帘外的车夫身?上,缓缓伸出了手。
“唔”
车夫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老?酌捂嘴拖进车里敲晕。
老?酌悄悄卸开捆着?马匹的车辕,狠狠踹了一?脚马腚。
马匹受惊,疯狂奔跑,扰乱了侍卫的阵脚。
老?酌哼一?哼,跳下马车,又?撂倒几个?扑过来的侍卫,直直瞪向徐茗衍,本想将他?收拾掉,却记着?柳时易对他?一?遍遍的叮嘱,不可恋战,迅速撤离。
论起身?手,无人是老?酌的对手,很快,他?突破重围,甩开追兵,按着?与柳时易约定的地点跑去。
穿过一?片灌木,望着?汩汩芦苇荡,老?酌吹声口哨,只见芦苇荡中有一?株芦苇在来回漂动,老?酌嘿嘿傻笑,也不管鞋子被打湿,大步跨了进去。
“找到你了!”
从水里捞出湿漉漉的柳时易,他?还在傻笑,莫名?丢出一?句懵话:“我儿子也喜欢泡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