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大人并未将太守抓回来,早在朝廷接管城门之前,他就跑了。
申大人跪在下首请罪,李穆挥手让人扶他起来:“此事不怪你,我早有预料。”
又看秦月有话要说,缓声道:“秦女官有何问题,不妨直说。”
秦月深知她此行不过是给个历练的机会,并没有谁指望她能做大事,看李穆与申大人吩咐正事,她也一直没有开口,虽说早已攒了一肚子话。
既然李穆让她说话,那她就不客气了:“李相是故意放他走的吗?你早就猜到他会逃走吗?他走了粮仓里丢的粮怎么办?”
李穆一条一条解释:“我不知道他要不要跑,我只是猜测一下,若他逃走了,就确定了我的想法。粮仓着火并不比粮仓的粮丢失罪名小,而他多此一举要烧粮仓不过是怕人追踪粮食去哪了。他既然这么怕被人发现粮食去向,那么一定是被人捏住了把柄,这个时候他定是宁愿畏罪自杀都不愿意被抓住的。所以他要想活命,肯定会逃。”
秦月对李穆缜密的心思刮目相看:“李相厉害,可他若是跑了,我们不是更不知道粮食去哪了吗?”
李穆笑了笑,笑容里有深深的嘲讽:“那粮食会自己长腿回来的。”
又吩咐申大人:“你派人走官道上奏朝廷,就说西北太守逃往石岩。”
申大人领命而去。
秦月不懂就问:“你怎么知道他就跑石岩了?虽然证据都指向他与石岩关系匪浅,可毕竟是异族,他不一定会去。”
李穆淡淡道:“他只能去石岩,无论是不是真的。”
赈灾粮食有条不紊的分发下去,能如此顺利,主要是李穆充分利用了西北城中的各路衙役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