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枯原本都入定了,听到李安然这样问,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云上寺并不是他第一个挂单的汉家寺庙。

第一个寺庙是甘州的石佛寺,他那时憋着一股气,九死一生从祁连山中走出来,还有些年少轻狂,在一场辩经之中力压群僧。

没有多久就被栽赃偷了寺庙的香火钱,被赶出了寺庙。

第二个、第三个寺庙,发生的事情就更加不足与外人道了。

云上寺,还是他呆的最久的一个寺庙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懂。”李安然点点头,撑着脸坐在边上感叹。

荣枯:……

他打开面前的香炉,用香箸拨了拨香灰。

而后,捻着念珠,单手持礼念起了经文。

李安然:……

“你不生气吗?”她问道。

僧人并不回答她,只是诵经的声音更略大了一些。

仿佛他要说的回答,就在这晦涩难懂的经文中一样。

荣枯一巡《心经》念过,才开口道:“持身不正的不是小僧,而是别人。小僧心里没有嗔怒,只有悲哀。”

李安然倒也不生气,她是朝中出了名的脾气好,哪怕是同她政见不同的老臣,提到她也不得不说一句“大殿下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