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枯一夜未眠,他依然起得比晨钟早,简单诵咏完早课之后,收拾了一下又出门去了。

报恩寺俗讲已过,他今天本来是打算去永安城外山上的长明寺。

永安三月月末,已经接近春闱,也有不少已经提前来到永安的生徒前往寺庙祈福。

荣枯戴着斗笠遮阳,跟着人群施施然走在前往长明寺的土道上。

行人有骑驴,也有驾车马,也有和他一般步行的,路上熙熙攘攘,有人往长明寺的方向走,也有人往永安方向回,更有书生打扮的人,背着竹书匣几人作伴,从寺庙的山门下来。

似乎大家都有自己的目的地,自己专注的事情。

人群从荣枯身畔擦过,荣枯也从人群中穿过。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坐在路边,衣衫破旧的老妇人身上。

老妇人似乎是走累了,坐在路边一双手揉着退,眉头微皱,满面愁容。她身上衣裳打了十几处补丁,头发少得勉强能梳个团髻在后面——一看便是特地为了来朝拜特地选了一件最好的衣服。

荣枯走到她边上,蹲下来温声问道:“女檀越可是有什么不便?”

老妇人没有想到会有个师父来关心她怎么了,连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她年纪大了,经不住摔,坐在路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不敢开口去求那些读书的贵人帮忙,只好一个人坐在路边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