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道:“晚了也无妨,留下来同我喝一杯,用些晚膳,我这王府客房也不少呢。”

元叔达摆手:“不了,给蓝管事添麻烦,再说我还有些卷子没有批阅完,还是早些回去——”他转向荣枯道,“法师,我们约个时日?”

“浴佛节之后吧。”荣枯道,“浴佛节之前,我还得抄些供奉经书。”

元容也没有多做纠缠,只是拱了拱手,便辞别了荣枯和李安然。

李安然这才得和荣枯独处说说话。

她喝了口香薷饮道:“法师游历寺庙,可有什么收获?”

却见荣枯嘴唇微抿,一副为难的模样。

李安然浅笑:“法师在长明寺雄辩诸僧,近日在永安城内传得很快,孤听了一些,觉得有趣的很。”

荣枯露出了窘迫的神色:“殿下莫要嘲笑小僧了。”

李安然给他倒了一杯香薷饮,示意他在边上坐下。

等到荣枯坐下之后,她才继续道:“法师辩论精妙,步步为营,孤却注意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法师说自己去长明寺是为了讨教讨教佛法,可是……”

李安然眼波流转,目光落在荣枯的身上,让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她手中那个被捏住的杯子一样,在她掌中无所遁形。

“法师……其实不是为了辩法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