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春闱过后,户部许官, 高士珍走了些关系,却没有选择留在天京,而是往和他故乡比邻的江南富庶地——筠州做官,

当他听说文承翰要外放到威州的时候,立马把这位同窗请了来,设下酒席:“大喜呀,文兄。”

文承翰原本是想留在京中的,以他的文采和见解、抱负,原本是可以留在天京的。加上御史台的方御史前不久告老还乡了, 御史台有空缺,老师原本同户部的师兄说好了, 若是能高中“青君”,便举荐文承翰进御史台当御史。

奈何半路杀出了个宁王殿下, 硬是把他给撸到了第四名, 也就必须得外放了。

文承翰喝了一口浊酒,叹气道:“这有什么好喜的。”

高士珍道:“这威州是大殿下的封地,你去威州做刺史, 岂不就是乘上了大殿下这股好风么?”

出任威州刺史,替宁王殿下打理封地,这就意味着文承翰被归入了大殿下的党羽,如今天京流言淙淙,都说陛下大有立宁王殿下为女储君的意思,文承翰这不就是大喜了么?

文承翰将手上的酒杯往案桌上一拍,怒道:“女子干政,牝鸡司晨,我宁可辞了这官,也绝不去当什么威州刺史!”

高士珍道:“文兄,你这就是不知变通了,你看人家小卫相公,人家祖上还是世家,卫太傅位列三公,大卫相公又在度支部做事,自己被大殿下钦点为春闱魁首,却只落了个闲职,人家说什么了么?”人家满心满眼都是冲着尚公主去的。

就是不知道这成功了以后,是该叫“驸马”还是“王妃”。

想到这,高士珍眉头一挑,总算是憋住了笑。

文承翰道:“任凭她多金尊玉贵,牝鸡司晨就是牝鸡司晨,哪怕把我拖出去腰斩,她也是牝鸡司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