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看,反而像是认罪伏法一般。
那白瓷击倒了福明之后,便散落在地上,乍一看和被李安然摔碎的茶杯碎片别无二致。
荣枯看向白瓷射来的那个方向,却看到一个顶着斗笠的背影影入人群。
李安然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福明,刚刚还煞气十足的脸上,早已一扫阴霾,露出了和煦的笑:“法师不必如此,知道错,自然还是好的。”
福明:????
我说什么了我就知道错了。
“法师不过是担忧交出田产之后,全寺上下该如何过活而已,和尚也是人嘛,孤懂。”李安然扶着福明,根本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明明看上去那样和颜悦色,说话的语调也那样温柔和善,偏偏能让人一身冷汗浸透了后背衣裳,“太后仁慈,最是敬惜你们这样戒腊超过三十五年的老法师,只要法师谨遵我大周律,孤,自然是不会为难法师的。”
只要你乖乖交出所有的寺庙田产,我可以不追究你污蔑太后的事情。
福明只觉得浑身没有一寸不是在战栗,刚才指着荣枯鼻子骂的胆量好像全都被李安然摔碎瓷杯的那一声响带走了。
两个侍卫上前,夹着他回到了原位,他摊在那,就像是一只鹌鹑一样。
清海不停的摇头叹息。延道脸上都是汗珠,庆幸自己看了师兄一眼,没来得及开口,可慧性格温和,如今也耷拉着脑袋,其余众人更是不必说。
倒是只有槃寂则看上去极为轻松。
多吉一直在场外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里早已经是波涛汹涌,雷霆阵阵。
不仅因为原本看上去懒洋洋的李安然,出手如此狠辣而不留后路,也因为荣枯理辩缜密,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