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王府里,李安然却坐在荣枯的客房廊下吃着他煮的荷叶莲子羹,一边吃,一边道:“三日后我甥女满月宴,你随我去吗?”
“宴席不请僧道,不是大周的俗语吗?”荣枯拨弄着手上的佛珠,笑着回答。
“我想请你替我甥女祈个福,念段咒什么的。好压压邪祟。”李安然嘴里嚼着软糯弹牙的荷叶糯米丸子,一边还要咕咕哝哝的说自己的理由。
荣枯想起了自己的师父,叹了口气:“殿下,这个不作数的。”
当初师父被西凉王逼着给他的长子占卜,结果是如何荣枯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他对于这些占卜、祈福、法力护持一类的说法,都有些嗤之以鼻。
李安然差点给他呛到:“你自己修行这个,你不信这个啊?”
荣枯道:“修佛是修心,法力、邪祟之说实属妄言,不可尽信,殿下先前也不是不信么?”
李安然扒拉了两口莲子,小声嘀咕:“这不是於菟信么……”
“若是殿下一定要,那小僧画一幅观音小像,再在下面誊抄一遍《心经》也算是护持了。”荣枯也不多拒绝,只是看着李安然,眉眼一派温柔。
至于李安然甥女的满月宴,他是绝对不会去的。
李安然知道说不动他,也就随他去了。
直到三日之后她前去赴宴的时候,荣枯才将自己画好的小像交到李安然手上,李安然只来得及上马车之前看了一眼,画中观音慈悲端庄,居然可以媲美当世那些有名的画工了,至于画像下方誊抄的《心经》笔走龙蛇,别有一番青山秀水的气韵,倒是让李安然眼前一亮。
“法师这几日没有少钻研书法啊。”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