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有一点,这个外甥说的确实对的,得想办法让李安然远离天京,最好,是能让她和皇帝离心。

那和尚,说不定是个不错的切入口。

皇帝如今不管李安然,无非是宁王和那和尚之间仅仅是一些揣测流言,实际上,甘道远觉得他俩可能并没有流言之中说的那些事,至少到现在应该是清清白白的。

不然皇帝怎么会放任荣枯依旧在天京四处讲学,早就逼他要么还俗,要么死二选一了。

甘道远摸着下巴,一双小眼睛里闪着阴毒的光。

荣枯早早的出去讲学,他如今过得是从长乐坊,直接到佛佑坊报恩寺两点一线的日子,报恩寺的众僧一开始还有些沙弥知道他是小乘僧,不太愿意过来听他讲法,但是自从第一场讲法之后,渐渐前来听讲的人就多了起来。

荣枯不仅通晓小乘,连大乘经典也烂熟于心,时时能说出一些触动人心的话来。

他仿佛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只要当他开口说起来,不管是花鸟鱼虫,还是飞禽走兽,都愿意停下来听他说一说。

此刻他正在给一群小沙弥讲释迦摩尼决意出家典故。

当他说到“如果释迦摩尼不出家便会是最为伟大的君主”的时候,下面有个小沙弥道:“如何知道佛祖如果不出家会成为最伟大的君主”呢?

荣枯笑道:“推及而知,以仁慈心、聪慧心、平等心、宽容心去治理国家,整理人心,由提婆达多之例可知,佛非不懂人心,而是熟稔人心,善恶皆如此。一个能想到一百年、五百年、一千年之后世界的大智神通者,若将他的智慧放在治理一方土地上,那必然将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