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摆了摆手,让她免礼。

翠巧被派去暗中保护文承翰,这半年来一直都在以飞鸽传书把文承翰的消息送到李安然的手上。

文承翰刚刚到威州,就去视察了盐田,并且立刻开始着手打击海匪。

李安然一开始还看,后来几乎就不给翠巧指示了,愿意无他,只是因为……李安然从这些事无巨细的报告中看出了一件事。

翠巧她,并没有暗中保护,她大大咧咧就直接出现在了文承翰的身边,不知道怎么当了他的贴身侍婢。

李安然端起边上的药喝了一口,苦得直咧嘴:“翠巧啊,旁的我都不怎么关心,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混到文承翰身边的。”

文承翰是寒门出身,自由聪慧,为人节俭,即使考中了举人也没有借着朝廷那些补贴买几个奴婢回来伺候自己,反而将这些补贴存着拿去买书,剩下的才雇佣了一个小书童帮自己处理些生活琐事。

翠巧生的虽然不是十分美貌,却也有七、八分可人,算得上“美婢”了,留她在身边红袖添香,似乎不是文承翰的性子。

他如今都已经是二十有四了,还没有说下亲事,并不是因为朝中没有人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而是文承翰这个又臭又硬的家伙,表示要把女儿嫁给自己,就要做好女儿跟着他过清贫日子的准备,他本人也并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岳丈而在官场上站队。

这种硬骨头、刺头子、茅坑里的石头,官场嫁女原本就是为了让有为的士子站队,他这话一出,谁会把女儿嫁给他。

翠巧双手交叠,瞥了一眼边上的蓝情道:“属下一开始其实是用‘卖身葬兄’的幌子,堵在文刺史前往威州的路上,指望他能收留下属下的。”

李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