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下人烧起了取暖的炭火,李安然跪坐在棋盘前和章松寿手谈起来。

章松寿的棋艺不错,在当初李安然小的时候,李昌一家尚且还在边关六镇的时候,章松寿也经常和彼时还是小豆丁的李安然对弈。

李昌会亲自教李安然读书,但是他到底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李安然的开蒙师父其实是章松寿。

“朝中都说大殿下是臭棋篓子,如今看看,只是大殿下你懒想棋招罢了。”在被李安然连取三、四子之后,章松寿摸着胡须笑道。

李安然捏起一枚棋子,在手中轻轻摩挲着:“舅舅……许久没有叫过甥儿‘狻猊’了。何时成了这生分的‘大殿下’呢?”

章松寿顿了顿,笑道:“舅舅现在是臣,大殿下是君,哪怕是在这样的场合,也是要恪守本分的。”

“哦……”李安然神色不变,又落下一子,顿时将章相的一块白棋断了气,“舅舅,你输了。”

章松寿笑道:“大殿下好棋艺。”

却见李安然抬起头来望向廊外纷纷而下,越来越大的雪花,半晌才道:“有件事,甥儿一直想不通。”

她拿起边上下人再送上来的红枣姜茶喝了一口:“甘家派遣的此刻在小林州袭杀我,若是常人一般会选择在渡母河动手,而他们却选择在了伏击难度较大,得手机会更小的彭山——指挥这帮死士的人,比我想得了解我。”

章松寿道:“许是二皇子研习殿下数次战役,分析出了殿下的用兵习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