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精说得坦荡,周云砚听得耳根火烧火燎。
“莫要说胡话。”
血仙知他这句话不是训斥她,在他的手心稍作停留后,以免打搅他骑马,她双臂伸出藤蔓,勾住他的肩膀,回到了他的肩头。
周云砚看了眼空空的手掌,轻轻的握了握。
一行人清晨出发,如今已经行了两个时辰。
血仙本就刚化成人形,赶了这许多里路,昨夜又披星戴月的埋头苦干,不禁有些困乏。
她顺着周云砚的衣领,滑进了他的胸口,在衣襟与软甲交汇处的凹陷里找了个位置,蜷缩起手脚,对周云砚说了声:“我睡了。”便打起盹儿来。
周云砚感觉她滑进了自己的衣襟,身子一僵,便听到了她的声音。
血仙扯过周云砚的头发,像被子一样盖在身上,很快便睡着了。
从清晨遇见血仙起,她便又扑又抱,一刻不让周云砚安生,此时安静的窝在他胸口睡觉,看起来乖极了。
周云砚的头发随着马儿的奔跑来回甩荡,因此,血仙一会有被子,一会没被子……
周云砚眼睛扫了一圈,马背上并没有其他东西,只得将之前系在他软甲上的发带解下来,像宽面一样卷了卷,盖在了血仙的身上。
怕血仙吹风会冷,周云砚想着她已经睡着了,便将她包裹着放到了内袍里侧,用外袍和软甲盖好。
先不说血仙和他究竟有什么前尘,若是血仙想害他,昨夜有大把的机会。
她对他没有丝毫的恶念。
所以他理应护着她点,周云砚对自己说道。
过了晌午,途径一处茶棚,周云砚举起右臂,示意士兵们停下来在此处休息。
放马儿们在一旁吃草,周云砚等人要了几壶凉茶和简单吃食。这种沿途供歇脚的茶棚,能提供的就只有些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