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忽然想,王府那样重的担子要压在一个八岁孩童身上,怪不得沈却长成了这么个冰冰冷冷的性子,就连寻常开心时,笑意也都不甚明显。
思及此,虞锦揪起的眉头里不免带了些同情的意味。
沈却轻哂,他据实相告并非是为博得小姑娘同情,不过是怕她惦记到夜里失眠罢了。
他伸手在虞锦略略鼓起的脸颊上轻掐了一下,说:“到了,回去吧。”
手感极好,沈却没忍住,又捏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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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却的马车在虞家宅院外停了片刻,才缓缓驶向京中的一家暗桩,待办妥公务后,已是夜幕低垂,月上柳梢。
段荣推开角门,道:“垚南传来了几封书信,秦都尉道剿匪的兵力已清点完毕,无论王爷何时出征,都能保万无一失,请王爷宽心。王爷,可有旁的嘱咐要回信?”
“晚些。”沈却径直往东边院落走。
段荣脚下一顿,这不是回琅苑的路,这是去……太妃的春锦堂。
他自觉地顿步在院子外头。
不多久,叩门声想起。
屋里头,杨氏手里头捧着一卷书,闻声稍稍一顿,似有预感一般,拦了丫鬟前去开门的动作,亲自上前。
“吱呀”一声,屋门打开。
沈却负手立在长廊下,四目相对,他面上神色依旧寡淡,只停了一响,嗓音低沉道:“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