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缓缓吐息,点头退了回去,“那你等我,饿了吃糕点,若是想吃别的,让厨房给你做。”
虞锦一一应下,目送他离开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许是避火图册看得太过仔细,虞锦完全明白他那“等我”二字包含多少含义,只觉得耳尖滚烫,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紧张兮兮地捂着脸绕着圆桌转了两个来回,平息了躁意后,才老老实实坐下候着,眼看窗外天色渐暗,星子布满天。
炊金馔玉,宾客满堂,王府还笼罩在喧嚣声中。
沈却虽无心应酬,却也当真没法脱身。今日来的大多是军中同僚,个个酒量极好,单是要各个击破灌醉便不是件易事。
且因他平日过于严苛,没少行惩戒之事,多多少少结了些怨气,好容易逮到能出气的机会,这些武将定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一杯接一杯的敬酒,浑然没有要手软的架势。
好在白叔已有准备,捧着阴阳酒壶跟在沈却身后斟酒。
有人已醉糊涂了,却仍旧上前敬酒,酒后吐真言道:“兄弟们平日不敢讲,王爷啊,您那张脸可真真是不苟言笑,吓人得哟,您说您对我们这样也就罢了,可不得吓着王妃么?”
又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这女人可不好哄啊,王爷,我府中有两房姬妾,也算是总结了些经验,我与您细讲——”
沈却拂开醉鬼攀上他的胳膊,冷淡道:“不必。”
他端正地坐在桌前,听那些平日规矩的同僚下属正一声更比一声大的在厉声谴责他平素里严苛的做派,醉到无人反应过来南祁王还在场,甚至有人高声道了句“毫无人性”。
沈却漠然,静了好一会儿才起身道:“都记下来,明日酒醒后,让他们自己看。”